境内作乱,再作安排。”柴贤的语气尚算得冷静。
纪博采连忙拱手领命。
“就说……”柴贤犹豫片刻,“就说朕接她入宫来住了吧。免得这消息传到边疆去,叫边疆人心难以稳固。”
纪博采应声退走。
他回到府上,如是安排棠溪回去准备。
纪博采寻了身形肖似柴素锦之人,由棠溪带着混入公主府,又换上柴素锦的衣裳,由棠溪陪着,半掩着面,不叫人靠近的被接入宫中。
公主府的下人都听闻,是圣上接了公主入宫。公主府算是安抚住了。
棠溪略松了半口气,可公主依旧下落不明,这心仍旧是提在半空中的。
瑄哥儿抓获贼人以后,就用飞鸽传书告诉了纪博采知道。
并在信上说,姐姐一定猜不到是谁劫走了她的药,若是知道背后主使是谁,免不了要生气,说不得还会怪他一顿呢。
纪博采口中发苦,只发愁待瑄哥儿回来,知道他姐姐被人掳走,会是如何天崩地裂的反应。
正如纪博采所料,瑄哥儿是兴高采烈回来的,瞧他的阵势,将贼人五花大绑着招摇过市,只差叫百官前来迎接他了。路上看热闹的百姓倒是不少,他在前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还不断的向两旁百姓拱手致意。
“瞧见没有,百姓们那敬仰的目光。总算是做了件大事了!”瑄哥儿高兴的对梁悦说道。
梁悦微微点头,他似乎不喜欢如此高调行事,冲瑄哥儿拱了拱手以后,便道:“卑职先行一步,通知刑狱准备好大牢。”
“大牢有什么好准备的?”瑄哥儿的话音未落,梁悦已经驱马离去。
瑄哥儿大摇大摆的在京城转了半圈,才将人交给刑狱。他带着追回来的药,入宫面圣。
“臣不辱使命,将养元丹一粒不少的追回来了!”瑄哥儿语气十分欣喜。
柴贤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贼人也尽都抓获,除了在乱战之中丧命的,尽都带回。几个主犯更是被活捉,活着带回来了!”瑄哥儿语气高昂,脸面之上都是兴奋之色,十分自豪。
一旁站着的纪博采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圣上也目光幽深的看着瑄哥儿,轻抿薄唇。
瑄哥儿兀自兴奋了一会儿,终于发觉气氛不对。
他望了望圣上,又看向纪博采,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怎么回事儿?臣第一次领受这么大的使命,完成的也这般漂亮,怎么看圣上和表哥都不甚高兴的样子?”
他有些懊丧的抬手挠了挠头,皱眉想了想。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我自己没想到?”
纪博采摇头,“不是,你做得很好。”
“那是我回来,绕着京城转了那么一大圈,太过高调了,所以叫圣上您对臣不满?”瑄哥儿又问。
柴贤也摇头,“朕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瑄哥儿哼了一声,“那你们沉着脸,莫不是不想看见我回来?”
“长命公主她,”纪博采嗓子发紧,身子微微发僵,“不见了。”
瑄哥儿表情一滞,瞪大眼睛看着纪博采,“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什么叫不见了?”
“她被人掳走了。”柴贤接口说道。
瑄哥儿的目光从纪博采脸上,移到了圣上身上,怔怔了片刻,“那不可能!这里是京城啊!她住在公主府里啊!怎么可能被人……”
纪博采上前捂住他的嘴,“不宜声张!”
瑄哥儿扒开他的手,呸的往一旁啐了一口,脸上的兴奋尽都被愠怒取代,“什么不宜声张?为什么不声张?她被什么人掳走了?如今身在何处?可曾安好?旁人为什么要掳走她,是什么目的?你们都知道什么?做了什么来救她?”
瑄哥儿一个一个问题抛出来,双拳紧握,脸上尽都是质问的表情。
殿上的气氛被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弄得紧张而又凝滞。
好似眼前这两个男人,就是害的他姐姐被人掳走的罪魁祸首一般。
“圣上已经吩咐下去,各个城邑出入口皆要严加盘查,京城周遭更命人去寻查。”纪博采说道。
“结果呢?”瑄哥儿瞪眼,“如今有什么消息?”
纪博采抿住了嘴。
“没有消息对不对?那你说了不等于白说?”瑄哥儿怒道。
“告诉他吧。”柴贤叹了口气,“纪相将你所猜测的可能性,都告诉他,也好叫他自己有所判断。”
瑄哥儿紧皱眉头,“告诉我什么?快说呀!”
“以我之见,劫走养元丹,本就是一个计谋。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药,而是长明公主。”纪博采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