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叫你放心,若是没有当着你的面,派遣了瑄哥儿去,只怕你更是担忧,说不得还要恼了朕。”柴贤说道。
柴素锦连忙福身,“不敢。”
“嗯,这件事情你心中定然烦恼,朕更是不痛快。不管出手的是什么人,一定要将东西追回来。”柴贤忽而声音变得更为严厉,“还有,这路线及送物资之事,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一定要严查出来,绝不姑息!”
纪博采拱手领命。
“如今,朕的身边也出现了叛徒了?外患尚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我们内部心不齐,有纷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才最最可悲!”柴贤说道。
纪博采连忙颔首,“圣上放心,倘若果真有人走漏消息,臣定要将那人揪出来。”
柴贤摆手,叫他们离开。
柴素锦原本走在前头,却故意放慢速度,回头看着纪博采。
纪博采发觉她在等他,快行几步,“瑄哥儿说,消息送来之前,表妹就大觉不安?”
柴素锦点了点头,“是,我原本正在睡梦之中,却忽从不安中醒来,遍想,能叫我不安的事儿,最近也只有这么一件了。”
纪博采点点头,“表妹放心,瑄哥儿前去,圣上是有考虑的,他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软弱幼小,不知不觉他都已经长大了。从这次他安排的这件事上就能看出,且他身边的人,也会保护他的。”
“圣上说走漏消息,是什么意思?”柴素锦问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扮作镖师护送之人,也都是圣上的心腹之人。”纪博采微微皱眉,“可贼人却只抢了养元丹,并不在意其他的物资。下手准确,迅速,必然是一早就有谋划,而非临时起意。”
柴素锦吸了一口气,“会是什么人?”
纪博采摇了摇头,“梁悦追踪而去,一路上都会留下线索,希望瑄哥儿他们能尽快追上,答案便能揭晓了。”
柴素锦点了点头。
“表妹务必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这些事情,就不要过于操心了。”纪博采缓声说道。
柴素锦点了点头,“我知道,若是有什么进展,还请表哥及时告知与我。”
“一定。”纪博采点头。
两人到宫门外分开,各自上了马车而去。
柴素锦回到府上,却是坐立难安,索性铺了纸张在临窗的桌上,依着赵元甄平日里平静心绪的办法,临窗写字。
这些药是要送到赵元甄的手上的,却在半路出了这种事情。
会是谁做的呢?谁要对边疆的大事不利呢?
赵元甄乃是为保护大周而战,大周上下都应当团结一心才是。
莫非,劫了药的不是大周人,而是楚国亦或是蜀国的人?
可事情发生在大周境内,楚国或是蜀国人,在大周境内敢如此猖獗?
手一抖,字写歪了。
柴素锦轻叹一声,赵元甄从来不会在临床写字的时候,将心中越写越乱,她却难以静下心来。
她写给他的信上,隐晦的略提了送药之事。
如今信应当已经到了他手上,他是不是正等着药被送去?
倘若他知道药被劫走,会不会很失望?
前去蜀国的使者送信回来说,蜀国国君态度暧昧不清,整日和他们兜圈子,似乎想从大周得到比楚国能给的更多的好处。
可大周如今并不愿妥协,屈从。
赵元甄在边疆的压力是不是也很大?
“啪。”柴素锦扔了笔,“不写了。”
“公主,喝些茶汤润润嗓子吧?或是去趟一趟,昨夜都未曾睡好。”丫鬟棠溪连忙劝道。
柴素锦接过茶汤,八宝茶里有枸杞和龙眼的香味,品质如此上乘的枸杞和龙眼还是韩元镇所送。
“字条上写,韩公子受伤,如今伤势如何了?我倒忘了问!”柴素锦问道。
棠溪颔首,“那婢子叫人去打听?”
柴素锦点点头,“他本是为朝廷效力,运送物资,倒叫他因此收牵累,又受了伤。实在是与他有愧。”
棠溪垂头道,“谁也不想的,韩公子出手大方,人又好,定然不会有事儿的!”
棠溪退下去打听。
柴素锦抬手扶上左肩肩头。
肩头不在如半夜醒来时那般灼烫,但热度却一直没有完全退去。
心中的不安隐隐还在。
她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这么长久的不安过。
养元丹被劫走她已经知道了,如此,肩膀就不应该再这般热了。不安也应该退去了。莫非是这件事情还没完?亦或是除了养元丹被劫,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柴素锦长出一口气,皱眉望着窗外透过云层落下的阳光。
嫩绿的叶子,在窗棂,窗内桌案上,净白的宣纸上落下淡淡的绿色光影。
光影随风摇晃,晃乱人的思路心绪。
棠溪打听了一日,也只打听出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