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个送枕头的竟然还是杨御史的亲生儿子。
这次要不是杨玉冰找茬儿找到杨家头上,这个局还未必那么容易让杨家父子上钩。
他看向楚庭川:“殿下怎么看?”
楚庭川目光仍旧还在棋盘上,似乎是没听见他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看了卫敏斋一眼:“既然陈老将军跟李知府都已经把杨玉冰给捉回去了,他身上还背负着几条人命,那当然是该堂堂正正的审案了。”
杨玉冰不过是个纨绔,嘴巴上说得再厉害,一旦进了牢房上了刑具,就绝不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
当然了,前提是杨御史能够安分。
可杨御史能安分吗?
楚庭川又去看承岚:“杨家有什么动静?”
承岚跟着他这么多年,他很相信承岚的能力,既然都已经让杨家走到死胡同里了,那承岚必定是想到了杨家会狗急跳墙的,一定派了人看住了杨家。
果然,承岚说了杨御史回家之后在一个时辰之后,杨家就有好几辆马车出了门。
卫敏斋跟楚庭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猜到了杨御史接下来的打算。
眼看着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是他们,也不可能甘心坐以待毙,杨御史接下来所能做的,无非是狗急跳墙。
如果是他们,最可能做的,就是先杀徐二少爷。
杀了徐二少爷,那就死无对证,无人能证明那印鉴是行贿所得,哪怕他们有所怀疑,也不能证明这东西落在他手里是因为他跟徐二少爷勾结。
而第二步,是要杀李知府甚至是陈老将军和卫敏斋。
这虽然看起来是天方夜谭,但是杨御史多年盘亘在大同,之前又是嘉平帝的得意心腹,他是很有些人脉的,要做到这一点,并非不可能。
啧了一声,楚庭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卫敏斋:“卫指挥使恐怕是有些危险啊。”
卫敏斋懒得理会楚庭川的打趣,很是尽职尽责的提醒他:“殿下恐怕也是人家的囊中物吧?之前您在大同的时候,他们算计您,可没有手下留情啊。”
得了,都是难兄难弟,大哥也别说二哥了,二人互相都懂了对方的意思,也就不再斗嘴,表情凝重的想起办法来。
毕竟赶狗入穷巷了,还是要严阵以待,省的到时候阴沟里翻船。
起火
既然陈庆已经先一步去追踪那些马车了,卫敏斋跟楚庭川这里稍加推测,也大概能够猜得到对方想走哪一步棋,商量了一会儿,楚庭川就把书林他们几个都叫进来,淡淡的吩咐他们去给陈老将军送封信。
书林不敢耽误,急忙去了。
有了防备,楚庭川就对卫敏斋道:“咱们去找老太太吧。”
卫敏斋点点头,二人一道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陈老太太才刚看完了陈信安吃药,都还没顾得上喝一口热茶,听说是楚庭川跟卫敏斋都来了,急忙又站了起来,迎到了门外。
卫敏斋跟楚庭川对着陈老太太都是很尊敬的,见了老太太出来,都往前迎了几步,不让陈老太太行礼。
陈老太太有些忐忑,对他们俩一齐过来还是有些疑惑。
楚庭川看出来,就笑了笑道:“老太太别紧张,我们是听说陈姑娘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当然了,他们俩都是男人,怎么也不适合去房里看望病了的女眷的,但是总归是表达一下心意的意思。
陈老太太有些感激,提起孙女儿,有些心酸但是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的道:“也没什么,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她说着,表情却是担心的。
楚庭川想了想,道:“老太太,恕我冒昧,其实若是说起来,陈姑娘的病情大有好转了,我看她自己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性子,其实倒也不必拘泥于让她在哪儿生活,要我说,天底下她想去的地方,都能去得。若是她心情好了,这一次也能跟我们一道回京去,也可以见见太子妃。”
陈信安的病就是朱元治好的,她也很信任朱元,见了朱元,说不定病还能好的更快一些呢。
陈老太太知道楚庭川是好意,但是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放在身边尚且还能被人所伤,何况是要独自远行呢?
她见楚庭川跟卫敏斋并没打算走,略一思索,就请楚庭川跟卫敏斋干脆到隔壁的敞轩去坐,如今她的年纪辈分摆在这里,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楚庭川跟卫敏斋也没拒绝,跟着陈老太太去了敞轩,大家说起了闲话。
没过多久,陈老太太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惊呼声,紧跟着就看见大片的浓烟从西北的那个院子里蹿了上来,眼看着借着风势就朝着自己这边来了,她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一下子心惊肉跳的。
西北干燥,大同也是如此,要是起了火,那可就不是轻易能够扑灭的,她顿时急了,急忙让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卫敏斋跟楚庭川也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他们全都表现的很镇定,陈老太太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