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围在李媛跟前的那些人都有些错愕,她们是一直守在李媛边上看着她画的,当然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分明是姚黄魏紫啊。
可是这上头……这上头挂着的,这是一副猫戏图啊!
说起来……
这猫是朱元画的?
众人就都惊疑不定的朝着朱元看过去,朱元怎么会在画艺上头有这样的造诣?
这只猫儿活灵活现,神态可掬,一只眼睛因为被蝴蝶给扑了而微微眯着,后腿站立两只小爪子举着要去扑跌。
连猫儿背上的花纹都极为逼真。
就好像把那副场景真正的完全展现在了你的眼前。
这种……这种力求逼真并非只重写意的画法……
会如居士?!
有知道的在心里忍不住念了一句这个名字,看着朱元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而李媛早已经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看,连一个小丫头都觉得只要是比赛作画,最后得胜的就肯定是她,可是现在,她竟然输了!
她竟然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她之前把朱元数落的一文不值,等着看朱元的笑话,等着看朱元被打脸,可是现在呢?!现在被打脸的成了自己!
听见刚才小丫头说什么没有?小丫头说,这个决定是夫人们一致决定的,还是她的母亲一锤定音,选定了这幅猫戏图当成是头名。
也就是说,连母亲也真是认为这幅画更具水准。
李媛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还是温淑耀咳嗽了一声:“诸位夫人们想必也是看惯了写意,因此多年不见这样的画法,所以觉得眼前一亮罢了。”
她说着,对朱元使了个眼色。
差不多就得了。
人固然是活着要争一口气,但是也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
朱元总不可能跟这帮人真的就结成死仇。
那没必要。
这天底下这么清高自傲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一个不服的都要得着机会踩死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要懂得用怀柔之道,这才是上策。
李媛面色还是难看的厉害,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游更是一脸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朱元竟然还会画画,而且看这画功,根本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到的,不是说是在乡下山上养大,根本天生天养吗?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头痛,同时又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什么线索------说起来,朱元会不会是在撒谎?
不然的话,她哪儿来那么多的本事?
医术、厨艺、现在还有画画。
这哪里是山间的野丫头,这分明是精心培育的很多贵女都做不到的事儿!
这丫头根本就有古怪!
朱元就是这个时候开口的,她将画收了起来,慢慢的点了点头附和了温淑耀的说法:“温姐姐说的是,夫人们当初应当都是很熟悉会如居士的,因此我画的这画,想必她们都很眼熟,之所以判定我赢,只怕也都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若是真的按照画技来说,我的确不如李姑娘。”
李媛咬着唇目光有些复杂。
朱元嘴巴厉害起来的时候真是让人恨不得干脆把她的嘴巴给撕了算了,可是等到她会说话起来的时候,又真的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你心坎里,还让你觉得这不是在故意奉承。
难怪喜欢她的那么喜欢她,厌恶她的那么厌恶她了。
也是,这样本事的一个人要是专注于跟你作对,谁都忍不住要觉得头痛的。
帮忙
李媛到底没有犹豫多久,就抿着唇皱眉说:“既然你是师承了会如居士,也难怪你有这个本事……今天的事,的确是我冒失了。”
众人看着朱元的目光就都有些复杂起来。
这位朱姑娘听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能得理不饶人,但凡是抓住了一点儿别人的错处,都死不肯松手,非得咬下一块对方的肉来不可。
她们在家里都是得了长辈的叮嘱的,这样的人固然不必得罪,但是也不必有什么交情,毕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的县主而已。
因此她们在李媛找朱元麻烦的时候乐意看热闹。
可是现在朱元并没有传言当中的那么咄咄逼人,这让她们有些迷惑了。
毕竟大家都是小姑娘,要说真有什么不满朱元的地方,那也是因为她惊世骇俗跟寻常人不同反而还能凌驾于她们之上。
可是朱元也并没有拿这些出来炫耀……
朱元笑着摇头,她很实话实说:“李姑娘高看我了,不过因为我的师傅和会如居士交情不错,所以会如居士才愿意教导教导我,我从会如居士那里学到的,也唯有这一点东西……不瞒你说,其实我只会画这一幅画。”
李媛愣住,有些不大明白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