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有顾忌不到旁人的时候,再说你姨娘今日生产,实乃天意,与旁人有何关系,你说去过正房,难道没看到人影匆匆的各府女眷,我又哪里抽得开空闲去瞧你姨娘。”
“母亲,好冠冕堂皇的说辞,莫不是我姨娘之死只能怨她自己,与您无关。”
太太怒急,一连道了三声好:“既你心有怨言,待会儿老爷过来,咱们让他评断一二便是。”
七姐抱着赵姨娘的尸身呜呜低泣:“姨娘,即便您死了,女儿也不能为您伸冤诉苦,只能让您含恨而终,是女儿无能啊……”
这时,王妈妈上前低声劝道:“七姑娘,听老奴一言,还是早些装殓姨娘吧!若您一直抓着她不放,黄泉路上,姨娘走的也不安心啊……”
“姨娘……女儿不孝啊……”七姐哭的声嘶力竭,险些上不来气。
王妈妈又道:“七姑娘,便是您心里再有怨气,也不能拿姨娘尸身说话,这……这未免……”
七姐泪眼婆娑的抬头,质问道:“我姨娘已经死了,难道我不能为她哭两声?”
王妈妈躬着身子,低声道:“是老奴不会说话,求七姑娘恕罪。”
“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我姨娘已然逝世,你们还想搅得她不得安宁吗?”
王妈妈忙退后两步,脸色涨红的解释:“七姑娘,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刘湘婉进院后,只见几位姨娘及姐妹们早已先她一步而来,只不过她们双双低头,置身之外,她走到黄姨娘身旁,低声问:“弟弟可安置妥当?”
“姑娘放心,有青衣及奶娘在旁照看。”
刘湘婉放下心来,垂头站在一旁。
大约半刻钟,刘仲修仓惶而至,看着满院子的人,脸色苍白道:“赵氏当真去了?”
姨娘们拿起丝帕嗡嗡垂泪,张姨娘上前一步趴在老爷肩上,声音婉转低泣:“老爷,您要节哀……”
刘仲修身子踉跄一下,伸手推开她大步进屋,张姨娘被老爷当众落了颜面,心中恼怒不已,气的红了眼眶,这下到是真的逼出了泪水。
除了黄姨娘神色淡然,其余姨娘脸色各自不一,细细瞧之,她们嘴角揶揄的笑容竟出乎一致的相同。
七姐看到爹爹那一瞬间,哀嚎声刹时响过整个府邸,众人听后身子猛然大恸,只听七姐恸哭道:“爹爹,姨娘……姨娘去的冤啊……”
刘仲修脸色一冷,怒声道:“此话是何意?”眼神环顾一圈,随后目光直直看向太太。
“爹爹,您问母亲便知……”
屋外,三姐惶恐不安,此事怎扯到她娘身上,七妹莫不是伤心的糊涂了不成,竟含血喷人。
太太冷哼道:“老爷,适才妾身已同七丫头解释过,可她置若罔闻,如今您来了正好,便听妾身细细道来。”顿了顿,冷声道:“今日二丫头出嫁,正房里来的全是苏州城内高门大户家的女眷,妾身忙着招待她们,难道错了吗?”眼睛微眯,指着春花道:“您可知这贱婢做了何事?若没有她,又怎会发生之后难以预料之事。”
春花打了个哆嗦,将头深深埋在胸口处。
太太冷声道:“同是女子,妾身也知晓女人生子乃生死攸关,可这个贱婢呢?若有事禀告,直唤王妈妈便是,可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各府夫人的面当众一跪,让我情何以堪?”
春花低泣道:“太太,那时奴婢没找到您身边服侍之人,加之姨娘生产在即,疼痛难忍,奴婢唯有去正房寻您拿个主意。”
“我且问你,生孩子哪是那般容易的,刚阵痛便能出生……左右不过半盏茶功夫,你就等不及,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落我的脸,你居心何为?”
刘仲修眼神一凛,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毫无人气的赵姨娘,指着她们怒声道:“休要吵了!死者为大,这点道理难道还要我教吗?”
太太冷笑一声:“老爷说的甚是,妾身送完各府女眷离开后,听到赵姨娘出事,便立即赶来,谁料人已去了,伤心之下便着人装殓她,可七丫头非说她姨娘死的冤枉,要等您来一辩是非。”
刘仲修忍着怒气,冷声道:“七丫头,为父知晓你姨娘过世,你悲痛万分,可眼下还是先安置你姨娘方是正理,你说呢?”
七姐缓缓抬头,双眼含泪道:“爹爹,您心底可曾在乎过我姨娘?”
刘仲修脸色一僵,声音平淡道:“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若您在乎她,为何不替她伸冤,若您替她洗刷冤情,也不枉姨娘服侍过您一场。”
刘仲修冷冷道:“为父竟不知你胆子这般大?”
七姐抽泣道:“女儿知晓您震怒,可女儿只想替姨娘讨个公道罢了。”
太太坐在一旁,冷笑道:“老爷,七丫头这话直将矛头指向妾身?”
“七丫头,为父晓得你伤心,但不能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七姐轻轻放开姨娘的尸首,悲痛万分的指着刘仲修道:“都这般时候,爹爹还一心袒护母亲,须知姨娘逝世,爹爹也贡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