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觉得恶心吗?
“恶心?”沉思言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表情。
沉时溪将避孕套摘下来,很熟练地打结扔进垃圾桶里,她看着那个场景,忽然记起自己某一天也想过,沉时溪的那双手如果避孕套打结,一定会很好看,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现在的心情没有那么难受,可能会好好欣赏一下。
“对,恶心。”沉时溪说。
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腿软,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及时稳住才不至于摔倒。
本来想着在那边睡一晚上的,只要早上早点回房间就不会被发现,现在是不可能了,她以为做完之后还能抱着睡觉,结果什么都没有,与其在这里继续被说“恶心”,倒不如离开,至少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原本以为喜欢能够掩盖很多事情,比如忽略她和沉时溪的兄妹关系,比如让她忽略掉沉时溪很多讨人厌的点。沉思言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别人都说那样的他清冷与世无争,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可沉思言就是讨厌。
可因为喜欢,她连带着这一点也开始喜欢。
原来喜欢的掩饰作用也是有限的,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好讨厌沉时溪。
就是很讨厌。
沉时溪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房间,腿肚子都在打颤,水液顺着腿根往下流,都是他弄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戴着避孕套,现在流下来的还有他的精液。
不是没想过上前扶她一下,告诉她,刚才都是气话,让她别放在心上,他想过的,那样她就不会难受。看她的表情,不至于到悲痛欲绝,好像只是稍微悲伤了一下,并无大碍。
所以,应该不用担心。
看着床上留下的痕迹,沉时溪捂住自己的眼睛,床单又要换新的了,而且肉茎还硬着,已经纾解过一次,这一次没有那么难熬。
他和沉思言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段感情不被世俗所容忍,她如果不明白,他必须明白,所以要斩断,不能继续下去。
沉时溪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从小到大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很是复杂。但他知道,他喜欢和沉思言接吻,喜欢那种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很满足。
更别说将肉茎送进她身体里,体验那种极致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吻上去,想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情欲。
其实她不知道,在那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做过梦,梦里他把沉思言压在身下一下下冲撞进她的身体里,咬住她的脖子发狠地冲撞着,她都哭了,哭着说他欺负人,鼻尖通红,泪珠滚落。
哭诉完了就环住他的脖子吻上来,然后说——
“我好喜欢哥哥。”
“我只给哥哥操好不好?”
沉时溪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继续想下去,如果沉思言不能斩断,那只能是她来。总归是要有个了结,以后他就去首都,很长时间不能见面,希望这段时间能让她冷静下来。
回到房间后,沉思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疗愈好的伤口又被撕开,变得血淋淋,一股股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从疼痛到麻木。
她不想习惯疼痛,那是不应该习惯的事情。
睡不着。
翻来覆去睡不着。
沉思言尝试了很多次还是睡不着,她觉得自己心情很平静,除了脑海中一直反复播放沉时溪的那句话,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很喜欢这样,把伤口重新掀开,回忆多了习惯了就好了,就像是一种极端的治疗方式。
坐在床上发呆,想着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要放弃,她不愿意放弃。
悄悄拿了钥匙走进沉时溪的房间里,为什么他让自己走,她就非走不可,她偏偏要回来让他也不高兴。
不是让她走吗?
她偏偏要回来。
房间反锁之后,沉思言爬上床,压在他身上就往他脖子那边凑,想咬上去,那么干净的地方当然要咬上去,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每次做完,他好像还是高高在上地站在神坛上,没有被情欲支配,没有染上她的世俗气,冷眼看着她所做的一切。
“沉思言,别闹。”
她的动作顿住,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他醒了,在跟她说话吗?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并没有清醒,所以是在说梦话对不对,在梦里喊着她的名字,沉时溪梦到她了。
心情瞬间拨开乌云见天日,在房间里郁郁寡欢那么久,只是因为他的一句梦话就被治愈了,伤口缝合,留下浅浅的一道疤,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有时候,沉思言也觉得自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只要沉时溪给一点甜头,她就情愿回头,说的所有狠话都不作数。
原本打算咬他的,现在沉思言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