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搭他的马车走。
张淮自然很高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马车内,沈蜜突然开口问他,神情很是肃穆:“是你让人把计划提前了?”
张淮当天是皇家车队仪仗的总负责,故傅昀州与其商议好了,里应外合,进行刺杀。
可两人本来商定好的计划,是等车队行至城外的官道再动手,因为那里没有守卫天坛的亲兵,胜算更加大些。
可当天的计划,却突然提前了。
张淮的眸子闪了闪,瞧着沈蜜欲言又止,半晌又垂了下去,否认道:“小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蜜拔高了几分音量,眸中闪烁着泪光,“张淮,你休要瞒我了,傅昀州都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张淮抬眸,“他早就没事了?”
傅昀州果然是好计策,知道他把计划提前后,故意将计就计,救下帝王博取他的信任不说,还在后续演戏装病给惠元帝看。
沈蜜见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神情亦冷漠了下来,没有半丝温度。
“怎么,你很想让他有事?”
张淮见沈蜜这般冷漠,有些慌了,“我……”
沈蜜没有给他好脸色,嗤笑了一声,“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想要一箭双雕,既除去了仇人,又解决了情敌。你觉得只要傅昀州一死,自己就有机会能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张淮眉头紧蹙,呐呐:“小妹,我……”
沈蜜深吸一口气,字字铿锵道:“张淮,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若是他死了,我绝不独活,必会与他生死相随。”
张淮神情复杂,心情亦跌倒了谷底,满面苍凉:“你……”
他本以为,若是没了傅昀州,自己总还有机会的。
原来却都是他一厢情愿。
沈蜜隐忍着呼出一口气,软下了嗓音:“义兄,我现在还愿意这么叫你,还愿意跑出来特地跑出来找你说这番话,是因为我觉得你能悔改。”
“义兄,你知道吗?当初在清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满身清正,是个心怀天下之人,我不希望你因为心魔而迷失了本性,如若你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下去,那小妹与你,最终定会同道殊途。”
“还有,你若再对我夫君意图加害,我定会觉得你是个忘恩负义、心中没有家国天下的小人,那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
张淮瞧着沈蜜,满脸颓唐,目光亦明明灭灭,久久说不出话来。
马车到了尚书府,沈蜜撩开帘子要下车的时候,扭头对他道了声:“小妹言尽于此,望义兄好自斟酌。”
说罢,她俯身钻出马车。
这时,她的身子顿了顿,因为身后传来了低低的一声,像是道歉。
“小妹,对不起。”
又过了几日,假作昏迷示人的傅昀州。
终于醒了。
太医院把过脉后都说没事,沈蜜便将他带回了尚书府安养。
这次刺杀虽然失败了,但好在傅昀州在关键的时候临时改变策略,替李封当了一剑,还为此受了重伤,大大加深了李封对他的信任。
如此一来,若是下一回再要谋事,把握就大得多了。
回到宅邸,傅昀州成日躺在榻上,懒散极了。
什么都要别人侍弄。
每日最喜欢的,就是没羞没臊地让她喂药。沈蜜每每都忍不住嗔他:“傅昀州,装了这么多天了,你也不嫌累。”
傅昀州赖着她,“可我确实是还没好透啊。”
沈蜜斜眼看他,给他喂药,“你到底好没好,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