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她母亲自然是在村里扬眉吐气了。
考上秀才后,钱通打算一边继续科举,一边在县衙寻个差事做,可俗话说得好啊,兜里无银莫进城,官场无人莫做官。
虽然县太爷给了个刀笔吏的小职让他做,可那几年里,到处收人排挤,冷眼,却让钱通慢慢对做官失去了希望,再加上大比之年,举人落榜,他心灰意冷,想着自己没钱没权没势,还到处到处被人看不起。
一气之下,他就彻底放弃了官场这条路,去寻别的出路。他吟着李仙人的诗,“天生我材必有用。”朝那县太爷辞去官职,回到乡下去了。
不得不说呀,这倒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机了。
回到乡下,嘲笑自然不少,但钱通却是,你们笑就笑吧,我可不在乎,一点点开始寻找生财之道。
那个时候,当地的织机还不多,织女也少,钱通便是想到这一点……
……
如今呀,他的工厂里,织机、女工的数量成百上千计,做成了名副其实的德州第一。
最新评论:
-完-
误会解除65
这是这么多日来,她第一次叫他夫君。
傅昀州和沈蜜听到此处, 那说书先生要讲的内容,也基本都说完了,他一拍醒木,翘着二郎腿, 说道:“这钱通的故事, 今日就说到这里, 散场。”
故事到此唱出了尾声,说书先生下场后, 众人犹自议论不绝。
“你说这钱通还真是本事大啊,那么坏的境遇下, 竟能做大做强, 成为一州首富,实在是让人佩服。”
“说的是啊,我跟你说, 我家有亲戚就在他的丝织厂里做工,听说呀,他对待底下工人公允又大方, 所以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干, 有些新厂子挖墙脚,高额相聘都不肯去。”
“说明那钱通驭人有方啊,要知道,丝织女工可不是随随便便招的, 那都是要有些纺纱织布上的本事的。”
“被你说的我都想让自家婆娘去试试了。”
“去呗, 只要有那手艺, 待遇是极好的, 他最近的那家厂子就在城东轩慈坊, 领着你家婆娘去试试,人家厂子里可是一直招人的。”
看台下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沈蜜看了一眼傅昀州,他轻抿了口茶,将桌上的盛着云片糕的白瓷盘子往她面前很顺手地推了推,垂眸不语,似在认真听着那些人的议论。
上辈子,两个人成婚的头几年,傅昀州知道她喜欢看话本,倒是也经常带她来外头听书听戏,每次都会泡一壶普洱,来两碟她爱吃的糕点,陪她静坐一个下晌。
这会子,沈蜜坐在人声喧腾的茶楼里,看着方桌上的普洱茶和糕点,恍然间仿佛置身在上辈子,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对他说道:“夫君,今日的说书结束了。”
这是这么多日来,她第一次叫他夫君。
傅昀州垂着的长睫瞬间抬起,一双漆黑的凤眸亮的发透,灼灼地注视着她,有激动的情绪在里头星星点点凝聚成河。
“夫人,你方才唤我什么?”
沈蜜反应过来,顿时尴尬不已,她定是这几日休息地不好,才会这般头脑糊涂,恍惚错乱。
“我……”
沈蜜被他盯着,耳根微微发烫,眼神亦闪躲起来,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好不容易想出了辩解的理由。
“我昨日说了会好好配合你的。”
傅昀州听着她的话,眼中生出了缱绻,温润的底色蔓延至眼角眉梢,他勾唇笑道:“原是如此,为夫欢喜的很,那以后夫人就一直这么叫吧。”
得寸进尺……
沈蜜在心中暗道,面上也没言语,只是不搭理他了。
傅昀州眼看这里局面也差不多结束,便一把执起了沈蜜的手,牵着她起身往楼下走,心情大好着道:“走,去轩慈坊。”
沈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二话不说地拉着走,碍于外人的面,也不好意思推开他,只好由他牵着去。
轩慈坊坐落在城东,是德州较有名的厂房集聚地,这里的房子大多都被商人买来开了厂子,大大小小的,规模不一,其中丝厂最多,毕竟德州这个地方盛产丝绵,朝廷也将织造局开在了德州,由朝廷派下来的官员执掌,与当地的商人合作,用一定的价格收购布匹丝绸,上贡朝廷。
故而一进轩慈坊,那织机咔哒咔哒的齐鸣声,随处可闻。
沈蜜见傅昀州直接带着自己来这儿,有些不解地问他:“咱们来此地做什么?”
傅昀州直言不讳,“找钱通。”
“啊?”
沈蜜有些错愕,虽说他们是要与当地商人打通关系,寻找证据,可凡是都讲循序渐进,她没想到傅昀州会想着直接找最顶端的钱通入手。
傅昀州冲她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为夫一直信奉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言下之意是,既然要找,就找个来头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