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浑身颤抖,喃喃不敢信,眼眸闪烁不定,尽是含了泪,“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沈蜜伤人诛心,满是认真道:“千真万确,我本不想说的,但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索性坦诚相待。”
沈蜜说完,狠心地转身就要离开,衣袖却被人一把拽住了。
宋远用最后一点自尊问她,目光闪烁,话语亦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若是有一日,我宋远成了人上人,你还会愿意嫁我吗?”
沈蜜摇头,“表哥你别傻了,那时我肯定……”
已经嫁人了。
可她话到嘴边,看着宋远支离破碎的神情,终究还是心软了,没有狠心说下去,半晌挤出一个字,“我这么贪慕虚荣的人,我会。”
那是她留给宋远最后一丝温存。
说罢,她抽回袖子,一步步反身往台阶上走,留下背影与他诀别。
身后是钱佩语重心长的声音,“儿啊,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努力上进,等你飞黄腾达了,什么心仪的姑娘娶不到呢?”
沈蜜躲在门背后,透着门缝看着宋远被一行人搀扶着走了。
一时脱力的她,滑坐在地上,留下一行泪来。
表哥,愿你今后。
无忧无怖,无灾无难,顺风顺水,一展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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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蹲俺来了】
【撒花】
-完-
一更
一行人的簇拥下,身着墨色官袍,仪容峻整的傅昀州踩着石阶走进来。
宋远离开后便病倒了, 宋大娘子对众人打了招呼,赔了不是,带着他连夜回了佩州,一起回去的, 还有安娘。
多日的忧思沉郁, 沈蜜上回落水后的伤风本就未痊愈, 此番更是加重了,咳嗽不断。
上回在医馆开的药还未用完, 沈蜜不让脆桃将此事张扬出去,惹家里人担心, 只让她将先前存着的药拿出熬了喝。
脆桃没法子, 只好听她的。
这一日,脆桃煮好了药端来给沈蜜喝,看到沈蜜正倚靠在榻上, 怀里抱着两只猫咪逗弄。
看着连日来愁眉不展的姑娘今日心情终于好了些,脆桃心中高兴,说话语气都松快了不少。
“姑娘, 您今日怎么有心思逗这两个小家伙了?”
沈蜜抬眸瞧她,眼中神采较前几日活泛了不少, “前阵子因着那档子事,将它们忽略了,是我的不该。”
脆桃将药碗搁在桌上,上前来扶她坐起, “姑娘, 您能这么想就对了。”
说罢, 她递来药碗给她喂药, “来, 您慢点。”
沈蜜瞧着对她如此尽心的脆桃,不由地动了动嘴角,嗫嚅道:“脆桃,谢谢你。”
脆桃瞥了她一眼,“姑娘,您又来了,老谢我做什么呀。”
沈蜜却道:“我前些日子脾气不好,有些话说重了,难得你没往心里去了。”
脆桃摇了摇头,被她家多愁多思的姑娘打败了,“姑娘,我省得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的,自不会心生怨怪。”
沈蜜冲她笑了笑,脆桃亦回报一笑,而后又道:“对了,我昨日听说林老太太要回佩州去,可能不日便要动身了。”
沈蜜愣了愣,思绪浮转万千。
外祖母……
应当对她那日的表现很失望吧……
知道她是如此一个不重情义,贪慕虚荣的女子。
不光是是外祖母,大哥,二姐他们,或许也会对她存了偏见的。
不然,这两日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来看她。
沈蜜自心中叹息了一声,不过偏见就偏见吧,她亦不想去澄清,若是到时候被宋远知道了,自己那日的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又得生出诸多扰乱他上进的心思。
沈蜜乖乖喝完药,对脆桃道:“脆桃,若是你知道了老太太哪日要走的话,同我说一声,我去送送她。”
脆桃颔首,“好,我记下了,姑娘。”
玉林园内,傅昀州正在书房内翻看邸报,燕歌从外头走进来,同他禀报近日潜在崔县丞家宅中,得到的情报。
“都督,那崔县丞上头的人,恐不只是有德州府尹一个人,其中牵扯到的人,恐怕还有更多。”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