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 就像只明眸善睐的小花猫似的。
傅昀州眸色深深,瞧着她轻笑了一声。
沈蜜觉得奇怪,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
傅昀州又笑了一声,“你在做什么?”
沈蜜胡乱地擦着, 话音含糊不清,“我脸上准是沾了什么,否则都督为何要笑?”
傅昀州微微翘了翘嘴角,索性将计就计。
“别动。”他轻轻唤了一声, 那小姑娘果然乖巧地停下了动作, 不再动了。只睁大了一双乌玉一般的瞳孔, 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傅昀州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 轻轻抚过她的蛾眉, 一直滑到了她的鬓发处。
动作熟练到让人以为是做了千百遍的。
沈蜜怔住了。
那确实是他上辈子做了千百遍的动作。
刚结婚的那几年,傅昀州每日都会替她轻扫蛾眉,对镜贴花钿。
每到最后,他都会做一次这个动作,不但将那道蛾眉晕染自然了,还顺带理好了她的鬓发。
临去官署前,他还会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同她道别。
沈蜜沉入了回忆中,久久未动。
傅昀州本是同她玩笑,此刻见沈蜜怔然不动了,问道:“沈姑娘怎么了?”
沈蜜回过神来,“哦,是我方才这里沾了东西吗?”
傅昀州顺势接话,唇角泛着浅笑,“嗯,我替你拂去了。”
“哦,谢谢。”沈蜜垂眸琢磨了一瞬,化解了心中的怀疑。
窗外的雨渐渐停息了,天光开始慢慢方亮。
屋内的环境雅致古朴,一盏落地水墨屏风更增添了几分古韵。
傅昀州缓缓开口同她说道:“沈姑娘,我也不卖关子了,沈大人这回摊上事了。”
沈蜜惶然,檀唇微张道:“求都督告知。”
傅昀州将前因后果尽数讲了,最后道:“此事他虽未参与,但终归是多年来管下不力,若是到时候朝廷问责,那势必罪责难逃。”
沈蜜闻言,立刻慌了,“那如何是好?求都督明示。”
傅昀州神情若素,“我已让他戴罪立功,至于能否功过相抵,就要看他此行的能力和自己的造化了。”
沈蜜眉头紧蹙,半晌搁下筷子跪到了傅昀州面前,雪白如纸的一张小脸上,眸光宛若春水流淌,全是哀求。
“都督,您有办法帮父亲的,对不对,求您帮帮他。”
她跪伏在地上,云鬓如花,裙裾如莲,广袖间露出半截皓腕如雪,细长白皙的脖颈亦是娇柔地低垂着,实在是引人想入非非,想要犯罪。
傅昀州的喉结不住地动了一下。
可他不能在此刻对她趁人之危,惹她再对他生出嫌隙。
傅昀州定了定心神,忍下心中那股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