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来到马车上。
傅昀州让瞠目结舌的福叔赶车回府。
福叔听令驾车离开。
一路上,他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明白为何方才满身怒气,横冲直撞的傅昀州,上完一趟酒楼后,不仅牵着自家小姐下来,面上还带了和善笑意。
他完全懵了。
车厢内,沈蜜蹙眉看着傅昀州,恳求道:“都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放。”傅昀州口气不善,看着她的眼神,表面上古井无波,实则暗藏风雨。
沈蜜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敢再有动作,背脊贴在车厢壁板上,闭着眼睛假寐。
一路无言,马车回到了府邸,傅昀州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临下车时,沈蜜再也忍不住了,扭动挣扎起来。
“都督,你快松开我,否则被人看到可就说不清了。”
逼仄的马车空间内,傅昀州轻轻一拉,便将沈蜜拽入怀中。
他单手扣住沈蜜的纤腰,将她禁锢在身前。
倾首间,温热的鼻息扑在沈蜜耳畔,湿哒哒的,语气阴阴得如蛇吐信子。
“你跟张淮在一起时,怎么不怕被人看到说不清呢。”
沈蜜快被他吓哭了,眸中闪着泪光,却还是倔强地瞧着他道。
“我跟张兄之间清清白白,完全是友人之宜,光明磊落,故而不怕人说。”
因着委屈,沈蜜的嗓音有些哽咽,软软地却异常决绝。
傅昀州愣了愣,沈蜜继续道:
“都督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意图毁我名誉,那我宁愿玉碎,不图瓦全。”
说罢,她眸中滑下一颗泪,在光影下格外灼人。
瞧见她那颗泪,傅昀州心头蓦然一痛。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所有的嫉妒和猜疑。
强忍住满腔的压抑和不安。
最终松了手,将她放开。
“本都失礼了。”
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仿佛有千斤重担压着那么沉。
沈蜜慌乱地告退,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急匆匆地离开。
回到岚梧斋,她谁也没理,径直回了寝屋,她被又惊又惧地情绪弄得有些崩溃。
一个人躲进稍次间呜呜地哭。
芝芝正在软塌上午憩,听到主人的哭声,上前来拱她的手背。
沈蜜将芝芝抱在怀中,眼泪滴答滴答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