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湿成细缕的黑发。陆封州淡声发问:“洗头发了?”
“洗了。”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明维还是如实回答。
被水沾湿的碎发,更加容易捋起来。心中做出这样的判断,陆封州从水中伸出手来,修长好看的手指贴上他的额头,
顺着他指尖接连不断淌下的水流,很快掉落在明维的眼皮和鼻尖上。明维不由得闭紧了眼睛,任由陆封州的手指在自己额前拨动。
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从前额插入自己湿润的发丝间,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尽数捋向后方。皮肤上黏湿的触感逐渐消失,额头毫无遮挡地露在了空气里。明维慢慢睁开眼睛,发觉陆封州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出乎意料地有些过于长了。
下一秒,陆封州温热粗砺的指腹按住了他额头上细长的疤,在他那道存在不少年月的淡疤上漫不经心地摩挲起来。
明维面上浮起几分不明显的怔忪来,“怎么了?”
额头上倏地轻了轻,陆封州从他脸前放下手来,眉梢微不可见地抬了抬,“没什么。”
明维眼底的困惑却愈发明显起来。
没有记错的话,那晚和对方上床以前,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陆封州也曾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伸手摸过他额头上的疤。
见他蹲在浴缸前陷入沉思,陆封州二话不说就掀开盖在腿上的毛巾,在哗啦洒落的水声里站了起来。
在骤然而起的水声中猛地回神,明维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起头朝上方望去。却见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从视野内轻盈地翻飞而过。
待浴室中的光亮重新回到视网膜上时,陆封州已经穿好浴袍从浴缸内跨步而出。
对方虽然穿着浴袍,目光缓缓从他胸膛前滑落下来时,明维浅褐色的瞳孔却慢慢睁大了。
陆封州身前的浴袍是敞开的,浴袍里没有任何能够遮挡身体的布料。从他浅麦色的宽阔胸膛,到他肌肉块状分明的紧实腹部,最后再到悬垂在他两条月退间的——
在明维直勾勾的盯视下,陆封州的那处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陆封州弯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将他堵在墙边无路可退,脸上神色分毫不动,视线紧紧锁住他,语气平常地开口:“你还不去床上,我能在这里办了你。”
头一次听陆封州说话这样直白,明维脸都烧了起来。
片刻后回神,他从陆封州身前钻出来,头昏脑胀地往卧室里走。短短几秒时间内,就将疤痕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夜宵